潜鱼直起身子,只扫了一眼,凭借那柄秋霜剑,就知道了面前人的身份。
无非是虞惊霜在大梁时的那一任未婚夫。
他曾经有所耳闻,知道明胥也与虞惊霜有过一段情缘。
只是那时候他心力交瘁,无心去打探更多消息,只装作鹌鹑一样,觉得蒙住头不听、不看,装不知道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。
所以对眼前人潜鱼了解的不多,只知道最后他也选择了与虞惊霜退婚。
如今是也像自己一样找过来了。
潜鱼眼神瞥过那些没有打开过的信,心里暗讽:如他一样,都是没人要的可怜狗,在这儿装什么正宫的牌面。
他不想和眼前人纠缠,只想拿回信件,按照虞惊霜吩咐拿去都烧了。
明胥抓着那些信件,发现它们都完好无损,根本没有没启封过,愕然轻声:“惊霜,从来没有打开过吗……”
他有点失落,但也有种早已知晓的了然。
毕竟年轻时虞惊霜就有些丢三落四,从前她就喜欢将别人寄给她的信都攒在一起,再挑一个日光明媚的好日子一封封拆开,有时候攒得久了,忘记也是家常便饭。
他当初在南地,安顿好一切后鼓起勇气送信给她,但迟迟收不到回应时,心中煎熬,思虑再三认为是她又忘了,于是便厚着脸皮写信给自己的侄儿明衡,拜托他提醒虞惊霜一下。
只是,虽然心里早有猜测,可真的看到这些没有启封就要被扔掉的信时,明胥心里还是如揪成一团乱麻般,不是滋味儿。
他分出心神打量了一下潜鱼,心知他应该就是小皇帝所说,这些年来跟在虞惊霜身边的侍卫。
身材倒是高大魁梧,只是浑身蒙着黑布,脸也遮得严严实实,实在怪异。
想到方才这人在木匣中翻捡那些信,饶是知道大概是虞惊霜吩咐他去处理信件,明胥仍然有些不舒服。
直到此时,他都以为木匣中只有他一个人寄给虞惊霜叙旧的信。
潜鱼压下心中厌恶,沉静道:“放回来你手中的信。”他伸手,却被明胥挡开。
明胥正怀揣着欣喜与忐忑去见虞惊霜,不欲与眼前这个跑腿的小侍卫多嘴,只不耐烦道:“这些是惊霜让你处理的?都给我。”
他边说边神态自然地伸手去拿木匣,潜鱼从斗笠下抬眼冷冷地看他,后退一步,无声地拒绝了他的动作。
明胥伸手却摸了个空,一愣,皱眉不太高兴地盯着潜鱼,道:“你干什么?”他闯荡江湖多年,肆意惯了,此时脸色难看,身后的秋霜剑已经开始铮然嗡鸣。
潜鱼冷笑,他干什么?这话应当他来反问明胥才对。
当年因为要对少年时的白月光施以援手,就将虞惊霜撂下,这么些年来,听闻他白月光的危难早已化解,却也没见明胥回来过。
如今出现在这儿,却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,还要坦然来见虞惊霜……真是好一个“少年意气、不羁肆意”的儿郎!
这是潜鱼第一次见明胥,却也不妨碍他像讨厌卫瑎